“事實上,很多大的信托公司不具備這類專業性的人才,因此對礦產資源信托也不具備足夠的風險控制能力,很多信托公司都是看融資方的性質來決定做或者不做這個項目,而項目本身資質反而不會成為考慮的關鍵。”南方某省一第三方老總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
自從房地產信托收緊之后,礦業因成為了難得能支撐信托融資高成本的行業而被越來越多的信托公司所接受。所不同的是,礦產資源本身的屬性,使得它在某些方面的風險或許比房地產還要高。
用益信托分析師顏玉霞對本報記者指出,目前,目前礦產資源大部分在地下,這就使得礦產信托項目的評估結果與實際情況可能產生誤差,且目前并無權威的機構去監測,這就會產生一個估值的風險。除此以外,像是政策、人才、市場供需等各方面都會對礦產資源信托帶來不同的影響。
中誠信托30億大單預警
中誠信托一款30億元的產品因交易對手山西振富能源集團有限公司民間借貸問題面臨兌付風險成為了各方關注的焦點,也將礦產資源信托的風險提上了新的高度。
顏玉霞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指出,礦產資源信托的標的企業往往在山西、內蒙古、陜西等礦產資源較為豐富的地區,但同時這些地區也是民間借貸的高發區,從這個角度講,礦產資源信托面臨的由民間借貸引發的風險恐怕比其他類型的信托產品要高一些。
用益信托發布的報告顯示,今年一季度礦產資源信托融資規模最大的五個省份分別是陜西省(58.99億)、內蒙古(20.19億)、新疆(15.5億)、山西(11.48億)、云南(5.85億),從發行數量上講,上述五個省份發行數量共計21款,占到了全部產品數量的半數以上。
而中誠信托的項目正是坐落于山西小城柳林,產品為中誠信托“誠至金開1號集合信托計劃”,該款信托計劃成立于去年2月1日,募集規模達到了30.3億元,其認購起點為300萬元,存續期達3年,預期年化收益率為9.5%至11%,募集資金對山西振富能源集團有限公司進行股權投資,用于該公司煤炭整合過程中煤礦收購價款、技改投入、洗煤廠建設等。
但是近期媒體公布的信息則顯示,振富集團的實際控制人王平彥已被部分限制人身自由,而其背負的帳外民間借貸則可能高達50億元。振富集團名下的山西三興煤焦有限公司的核心資產臨縣白家峁礦井,涉及多年的采礦權糾紛,因此一直未能開工。這些都對信托公司的風險形成了隱患。
中誠信托日前發布公告稱,振富集團及其關聯公司于本年度第二季度新增3筆訴訟案件,經查均因賬外民間融資所引發。中誠信托已向監管部門及有關部門匯報了相關情況,并成立了由政府牽頭、相關部門參加的專門風險處置工作小組。同時,振富集團已經召開了臨時董事會、股東會會議,就振富集團及其關聯公司的賬外民間融資情況進一步的清查、部分資產的處置等事項作出了決議,目前正在加緊落實。
礦產資源信托興起于2011年,由于房地產信托等傳統投資渠道收緊,礦業作為為數不多能支撐信托高融資成本的行業進入了越來越多的信托公司的視野,用益信托數據顯示,2011年全年共有36家信托公司參與發行了157款礦產資源類信托產品,發行規模為481.29億元,與2010年相比,產品數量增加了161.67%,發行規模更是同比上漲了253.92%;而今年一季度共有21家信托公司參與發行了41款礦產資源類產品,發行規模為144.13億元,亦是同比大漲。
多重因素制約發展
在礦產資源信托中,最為信托公司看中的因素是融資主體。
“很多信托公司發行產品最關注的是融資主體,希望通過融資主題的實力抵沖項目本身可能存在的問題,因為信托公司可能也看不懂礦產的那些指標。”南方一資深信托人士指出,因此國有的企業會更為信托公司所看好,但實際情況是,國有企業往往從銀行貸款更加方便,因此很多信托公司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民營企業合作,但是民企的財務相對混亂,風險自然會高一些。
在顏玉霞來看,礦產資源信托除了受到估值的制約外,市場因素也是一個重要影響。
“國際上大宗商品交易價格,國內的供需關系等等都會對煤炭等礦產的價格產生影響,同時進一步影響到礦產信托的現金流,如果明年經濟下行的預期繼續增大,那對礦產資源信托來講又是一個沖擊。”
不過分析人士指出,礦產信托當下雖然面臨種種風險,但是從長期看來仍是信托產品的重要投向,但要求信托公司從多方面加強風險防控,例如加強盡職調查力度、審慎對待建礦時間、重視安全事故等等。(徐天曉)